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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再無其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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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陳越從小就是鄰居,一起長大。從他穿著開襠褲到現在成了一有為青年。我對他的感情是從小學五六年級那會兒開始的,那個時間談不上是早戀,這種好感很蒙朧。我喜歡跟他在一起玩,一起鬧事。

夏天爬樹捉知了,冬於打雪仗推雪人,我都和他在一起。他說我是他的跟屁蟲,我說我就當他的跟屁蟲,他就算想趕我走,也沒辦法,因為我只會粘著他。

到了長大之後,我才明白,他在我心中已根深蒂固,成為一個我去喜歡他人的最大阻礙。

到了大學時,我和他見面的機會更少,那段時間才是我最想念他的時候。我見不到他,他卻常在我夢中出現,甚至在夢裏和我接吻。我知道這是我的春夢,因為我越見不到,就越想念他。越想念,越喜歡。

當我知道他大學畢業之後會回來工作時,我有多高興,高興到哭了出來。

終於他的工作穩定了下來,他開始頻繁在我家裏進出,我知道他是來蹭飯吃的,可是只要我能看到他,我就知足了。就算我不會向他告白,就算我會一輩子藏著我的小秘密。只要能讓我看到他,

我喜歡你。

這句話我忍了很久,卻在一個最意想不到的時候說了出來,我一點也不後悔我說出這句話,哪怕以後見面會尷尬,哪怕以後連朋友也會沒得做。我只想讓他知道我的感受,我的想法。我說過無數次,我是個自私的人。

也許答案並不重要的,重要的是我敢於開口向他表明。

“你腦子燒糊塗了嗎?”陳越竟然用這樣的話回答我。

我大笑了出來,原來如此,原來……如此。我一定是腦子燒糊塗了,才會說這句話。“你腦子才燒糊塗了呢。”我把他的原話再送給他,沒好氣地說著,“你看不出來,我有多喜歡你嗎?”

“看出來了,你是皮癢,欠收拾。等我晚上回來好好收拾你一頓,你就知道後果有多嚴重。”

我想我知道了答案。

我對陳越而言,到底是什麽?

從必勝客出來之後,我拎著沒吃完的東西,讓他自己先回去上班。他堅持要送我回家。我沖著他發脾氣:“我說了,我會自己回家,你不用送我。”

他被我吼的樣子給怔住了,沒再堅持要送我回家。

我才不管會不會被他看出來,就在轉身之後,再一次哭得唏哩嘩啦。一手拎著必勝客的白色打包袋,另一手使勁地抹著眼淚水。

我在心中大罵他是白癡,笨蛋。連女孩子的這點心思也看不出來嗎?我大哭不是因為我沒有絕癥的喜極而泣,而因為我堅持了那麽年的暗戀,將會是無果而終。

我這個樣子,眼睛肯定是紅紅腫腫的,所以不敢馬上回家,只好呆呆坐在水門綠園的水池邊,看著池塘裏僅有的幾條小鯉魚游來游去。

我一空下來就會發呆,想到以前這裏可不是這個樣子。以前這個地方叫街心公園,以前這是個一封閉式的公園,裏面有很多很多的樹,比現在要大很多的池塘,到了季節池塘裏會有蝌蚪。陳越就會帶著我來捉蝌蚪。

我擡頭看面前高聳的中央大夏,原來那個地方也是公園的一部份,現在卻變成了現代化的高樓大夏。時光飛快的流逝,我卻連它的尾巴也抓不住。我多想回到重前,回到我和他都還是小學生的時候,互相嘻笑打鬧。

這座城市的每一個地方都有我和陳越的回憶,太多太多裝滿了我大腦。那些回憶就像是被強力膠水抹在了我的腦袋一樣,除之不去。

過了很久,我才想起來給李津發個短信,說是謝謝他。我想,他是真心對我好。只是他的立場和陳越不同。他把我看成是女朋友,將來有可能會結婚。而陳越只把我看成是最好的朋友,而已。

我回到家時,天已經快黑了。才進家門,竟然看到李津坐在我家的沙發上,正和我媽說著話。我看到他,一時竟說不上話來。最後只好說了一句:“你來了。”

“阿寶,小李早就來了,你今天回來怎麽那麽晚,也不打個電話回來。”

“我有點事。”我拎著包,拖著沈重的身體,沒有理會李津,自己走了房間。

“唉,你這孩子,媽跟你說話的,怎麽就走了。”

“阿姨,我去看看她。”

我沒關門,我知道李津會進來。我等著他進來,等著他質問我。我感到門被他推開,然後是關門的聲音,還有一聲輕輕的啪答聲,門的內鎖被他鎖住。就在我聽到鎖門的聲音時,我心不由得一緊,好像預感到有什麽事會發生似的。

他到了我身後。

他不說話讓我很不安。“李津——”我回頭向要說,卻被他吻住嘴唇,。突然間的襲來讓我措手不及。脖子吃力地扭轉著,被他捧住臉頰,他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氣,想要吸光我嘴裏的氧氣。

我嗚咽著雙住他的雙手,想要掰開他。他的這種親強即強勢又霸道,完全不顧我的感受。我的心加速狂跳,再也受不了他這樣子。

他的舌頭伸到我的嘴裏,放肆地掠過我的牙床,伸到我的舌下,把我的舌頭挑到他的嘴裏。他猛吸著,讓我再也不能思考問題。抓著他雙臂的手漸漸失去力氣。我不敢叫出來,怕我媽會聽到,正是我這種壓抑的表情讓他更加得寸進尺,一把拉起我,把我壓倒在我的床上。

他的身體看上去有點消瘦,沒想到當他壓倒在我身上時,還是讓我感到了沈重。我感到了他身體的變化,有個東西頂著我。他的呼吸聲隨之變得粗重,一手不停地撫著我的耳垂,捏著揉著,另一手從我的衣服底下穿到胸前,用力地搓著。

我突然感到了害怕,我所期待的這種事,不應該是這樣的。不,不要——我嗚咽著,想要推開他,可是他的力氣好大,大到讓我在他面前是那麽渺小。突然我想到了那天,我被綁在椅上時,我也是這樣的心情。

恐懼多於愛,害怕多於喜歡。我和李津認識那麽久,走到這一步也實屬正常,可是我,我做不到!

他的手,穿過了我的褲子。冰冷冷的手指就在快要碰到時——

他突然停手了。“你怕我嗎?”他問我。我不是問我愛不愛他,而是問我怕不怕他。我搖頭。我不怕他,只是我沒有此時做這種事的思想準備。太,太突然,突然到讓我不知如何反應。

“阿寶,小李,出來吃飯了。”我媽在門外叫我。

我滿臉通紅,好像剛才的樣子被我媽看到了似的。“媽,媽叫我們去吃飯。”

李津沒有要從我身上離開的意思,只是眼神溫和了很多。他的食指的指輕撫著的發紅發燙的臉頰,慢慢地上下移動:“你知道我多生氣嗎?”

“對不起。”我知道他指的哪件事,確實我在他面表出來的樣子,不像是他女朋友該有的行為。

他對著我淡然一笑,正要離開時,我卻摟上他的脖子。

“沒事就好。”他拍拍我的背,安慰我。

正因為什麽話也沒有責怪我,反而讓我有更重的罪惡感。我當著他的面,撲在陳越懷裏哭。我是個自私的女人,在這兩個人中間,讓我猶豫不決。

“怎麽又哭了呢?”李津對我說。

“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。”

李津說:“因為你是我女朋友。”

李津的答案幹脆而簡單,讓我聽到一記響徹心扉的鐘聲。就他,可以了吧,就是他了。我對李津說,再給我幾天,讓我做好思想準備好嗎?他說,他不勉強我,他會給我足夠的時間。

我懷疑陳越是不是故意的,我才把李津送走,他就等在我家門外,等著我開門。我現在看到他,沒什麽好氣。也許屬於那種反正得不到就自暴自棄的想法,不給他好臉色看。“你在這裏幹什麽。”

“我買了肯德基,一起吃吧。”

嗯……我對他的恨意在一頓肯德基前為了灰燼。

“去我家吧。”陳越對我發出邀請,我疑神疑鬼地看著他,這個人,什麽時候那麽好心,竟然主動拿著肯德基上門。這叫什麽,“負雞請罪”嗎?但我還是跟著陳越去了他家。

他家裏冷清清的,沒有人氣。“你爸媽呢,你有多久沒見到他們了嗎?不會你結婚他們也不出現吧。”

“你說什麽傻話,是不是人沒事就皮癢了。”

“才沒有。”我在面前裝作沒事的樣子,也許白天我根本沒對他說過那句話。他打開袋子給我拿了一塊香辣雞翅,我毫不客氣地吃起了雞翅,對,是他對不起我,到現在也沒有給我一個答覆。

等待也是有時限的。既然我都說過了,我好像也放開了,不在乎被他知道我的想法:“餵,你還沒有回答我,你是怎麽想的呢。我都說了我喜歡你。你呢?”

陳越正拿著吮指原味雞一通啃:“我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。”

我發現,我竟然能和他這麽歡快地討論這個話題,要知道這個話題可是我藏在心中很久的秘密。今天,終於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。

“陳大牛,你是我見過最沒良心的人。”我說著氣話,其實一點也不生氣,說出來之後,我是一身輕松,現在問題不在我身上。我把皮球踢給了陳越,等著他的答案,“我知道你要說什麽,我有李津呢。可是我——你幹什麽。”

陳越油膩膩的雙手擰住我的臉頰:“阿寶不適合談論這種話題,換一個吧。”

吃完肯德基我去洗手。我對他家也是熟門熟路的,走到衛生間,擰開水龍頭。水嘩啦啦流到我手上,沖掉白色的泡沫。透過鏡子,我看到陳越走了進來。“收拾完了?”

“對。”他走過。

我沒關水龍頭,他繼續使用,就在這個時候,最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,陳越側過身不輕地吻到我的嘴唇。

我嚇得大叫一聲,推開他。

兩個人都楞了一下,水還在嘩嘩流著,洗臉臺上被濺得到處都是水。他的衣服上也是,我的身上也是。

“你看,你知道答案了嗎?”陳越笑著,關掉水龍頭。

我呆了。

難道我對陳越所謂的喜歡就只有這樣,他想吻我一下,我卻嚇得推開他。難道,我不喜歡他,不喜歡他吻我嗎?曾在夢裏夢到他吻我,可是到了現實裏,他真的要吻到我時,我推開了他。

“對,對不起,我不是這個意思?”

“那你是什麽意思?”陳越用毛巾擦著手,頭也不回地說。

“我是喜歡你的,喜歡就是喜歡。”我結結巴巴地說著,也不顧自己的臉皮有多薄,竟然說著這麽無知羞恥的話,我可是有男朋友們的人,吃著碗裏的,竟然還望著鍋裏的。

“別笑死人了!”陳越沖著我粗暴地吼了一聲,“別,笑死人了。”他慢慢向後靠著,“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陳越誇張地笑著,靠在墻上的身子一點點往下滑,直到他坐到了地板上。

我從沒有見過他笑成這樣,那種郁郁不得志的笑容,讓我心痛萬分。

“陳越。”我不知道他是怎麽了,想把他拉起來,他把一把打開我的手。

“你愛我嗎?”

我點頭,拼命點頭。

“那麽,現在,和我,做,愛!”他擡著頭,眼神犀利地盯著我。

我第一次聽到他對說樣的話,我一時不知如何反應。就在我發楞時,他抓住我的雙肩,打橫抱起我,奔到他的床邊。

“陳越?”

“你確定你準備好了嗎?”

“什麽?”

“做一個女人和男人該做的事。”

“開玩笑?”我心裏怕得要死。

他一臉嚴肅,不容我反駁一句。“不是。”

“我,我要回家……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陳越大笑著把我放下,和剛才的氣勢不同,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說,“所以說,你不愛我。你只是喜歡我。傻寶,喜歡不等於愛。”陳越摸摸我的頭,“我也喜歡你,可是我——”

“別說了。”我喊了停,我知道他會說什麽,他不愛我。

這個人,就是我的竹馬。他太了解我了,我動動腳指頭,他就知道我在想什麽。就算我和他幾百年沒見面,再遇見時仍會像是昨天才分開那般的熟悉。他說我是他的寶,一個傻乎乎的寶。

我說,他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,再無其他。

只是故事,不會這麽太平的結束,我相信有些事,有些人,命中註定會在一起,只是道路曲折罷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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